安徽,95岁老师免费给学生补课20年,却接到一个奇怪电话:“叶老师,你还活着呀!等着你的骨灰呢!”老师气得破口大骂。谁料,学生接下来的一句话,让他感动得泪流满面。电话那头的声音糙得像砂纸,叶连平攥着听筒的手止不住发抖。95岁的人了,耳朵有点背,可“骨灰”俩字像冰锥,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“你个小兔崽子说啥?”他吼得假牙都差点松动,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气火。这辈子听过不少风凉话,说他免费补课是“抢生意”,说他散尽家财是“老糊涂”,可没听过这么戳心窝子的。挂了电话,叶连平捂着胸口蹲在地上。院子里的梧桐叶落了一地,像极了他这辈子走过的路。1928年生在河北沧州,8岁进私塾念“之乎者也”,17岁因父亲失业辍学,跟着去南京美国大使馆打杂,三年里竟磕磕绊绊学出一口流利英语。后来创办扫盲夜校,却因这段经历被诬陷,一路颠沛到安徽马鞍山卜陈村,是村民给了他两间瓦房,送他被子和锅碗,还介绍他去窑厂扛砖——这份情,他记了一辈子。1978年,村里代课老师考上大学,50岁的叶连平被推上讲台。黑板擦了又写,粉笔灰落满肩头,他教孩子们认“天地人”,也教他们算“加减乘”。1986年转为公办教师时,他捧着烫金的聘书,在空教室里坐了整整一夜。退休后本该含饴弄孙,可他在村里转悠时,总看见留守儿童趴在泥地上写作业,有的连ABC都认不全,还有孩子跟着大人去网吧混日子。“不能让娃们毁了。”他跟老伴合计着,把家里两间房收拾出来,一间当教室,摆着捡来的旧课桌椅;一间当图书馆,塞满了他淘来的旧书。老两口则挤到堆杂物的小仓库里,床底下还堆着学生们的作业本。他挨家挨户敲门:“把娃送来吧,管吃管住,不要钱。”起初没人信,直到第一个孩子期末考多了20分,家长们才揣着忐忑把娃送来。叶连平的“课堂”火了。最多的时候,三十多个孩子挤在屋里,他站在小板凳上讲课,声音洪亮得能穿透院墙。中午老伴烧一大锅糙米饭,就着咸菜,孩子们吃得香。有家长过意不去,拎来牛奶塞红包,他脸一沉:“拿回去!再这样我就关门!”可转身就自掏腰包,每年两次带孩子们去博物馆,车票门票全包,说是“让娃们见见世面”。他对自己抠到骨子里。骑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旧自行车,渴了就喝路边井水,妹妹送的棉袄穿了60年,补丁摞着补丁。可学生考上研究生买不起电脑,他二话不说摸出1万块;杨鸿雁在他家吃住6年,考上大学那天。他送完孩子没赶上末班车,舍不得60块的住宿费,就在桥洞蹲了一夜。后来杨鸿雁哭着说:“叶老师比爷爷还亲。”2012年,他拿出全部积蓄3万块成立基金会,说“等我走了,这钱还能帮娃们念书”。学生们出息了,有的寄来钱,有的像杨鸿雁那样,回来帮他打理基金会。可也有人骂他“二百五”,说他搅黄了补习班的生意,背地里戳他脊梁骨。他听了只笑笑:“我困难时,是村里人拉了我一把,现在该我报答了。”这次电话里的混小子,叶连平猜是当年最调皮的那个。那孩子总逃课去摸鱼,被他揪着耳朵往教室拽,罚站时还梗着脖子瞪他。可此刻,电话又响了,还是那个糙嗓子,带着哭腔:“叶老师,我没坏心思……您无儿无女,又不是本地人,我怕您走了没人照看……我家坟头旁边留了块地,想让您挨着,逢年过节我好给您磕个头……”叶连平愣住了,刚才的火气像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瘪了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眼泪却先掉了下来,砸在满是皱纹的手背上。“傻孩子……”他哽咽着,“老师早想好了,死后把身子捐给医学院,让他们解剖研究,也算最后做点贡献。”挂了电话,夕阳透过窗棂,照在他书桌上那张卡片上。是去年父亲节,一个学生送的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父亲节快乐”。叶连平摩挲着卡片,突然笑了,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。他这辈子,没攒下金银,没留下功名,可看着那些走出村子的娃,看着他们寄来的信、打来的电话,就觉得值了。晚风拂过院子,梧桐叶沙沙作响,像孩子们的读书声。叶连平慢慢站起身,拄着拐杖往教室走——明天一早,还有课要上呢。他这一辈子,就认一个理:讲台是根,学生是苗,只要还能站着,就得把苗往高里拔。